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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5 章 皇帝苏醒(一更)(1 / 3)

殿宇深阔,白日也要点灯。

宫人上来剪烛花的手虽轻,火苗还是微微跳跃,于是殿中宝座后墙壁上刻着的字迹也似乎跟着跳动起来——是周公的《无逸篇》。

通篇主旨便是:戒安逸,别闲着。

完美契合殿内的氛围。

第一日郕王代政的小常朝进行了近两个时辰。

而诸臣工散去后,内阁与几位尚书又单独留了下来,继续开小会说大事。

兴安今日光盖印都盖到快要冒烟。

这一议就到了快午时。

终于正事说的差不多了,由王直老尚书起头,准备来个众人都很关心的题外话,给大伙儿换换脑子和心情——

“殿下,不知王振和马顺的审讯如何了?”

一提起这个话题,殿内立刻充满了比方才松动快活许多的氛围。

原本跟了一上午朝而略有些萎靡的金英,一听这话登时就不困了,简直是从原地弹出来。

在等到郕王殿下一句‘说与诸位听听’的吩咐后,当即绘声绘色地说起了审讯过程。

从方才只剩下几位重臣起,朱祁钰就令人上了茶点。此时殿内便飘满了玫瑰金橙蜜茶的清甜香气。

几位朝臣都是端着茶边喝,边听东厂督主讲他昨夜两边跑的时间管理故事。

“……王振好生无赖,竟然通不认蛊惑陛下亲征之事!还说这件事他都不知道!若不是他,陛下怎么会在亲征线上特意选中他的家乡?”

“他这话的意思,难不成是陛下冤了他?如此对陛下不敬,当然要上点手段。”

金英摇头恨铁不成钢:“不中用!王振竟然一点儿禁不得审讯,昨日才受了几道小刑,居然疯疯癫癫说什么陛下认识那只野猪——这都是什么癫话。”

故而金英就让手下缓缓:真疯了的人,反而就不觉得痛苦折磨了。

时日还久,让他慢慢陪着王先生吧。

王振要是在这儿,能当场吐出血来。

他一辈子说真话的时候不多,然而他说实话的时候,旁人却只把他当成疯子。

哪儿来的恶鬼这么奸诈啊,居然把御驾亲征这种锅也扣在他头上。

王振在牢里深刻怀念起他的陛下,并隐含期待——上次陛下就是病中被恶鬼附身了。这次醒过来,说不定就回来了呢!

且不说王振不切实际地想象,只说无逸殿中,金英换了马顺来说:“倒是他皮实些。”昨儿白天差点被百官们打死,但还能坚持受几道刑罚呢!

“昨夜经过东厂的审问,他交代了许多罪行。”

金英顿了顿:“只是马顺做了数年锦衣卫指挥使,恶行罄竹难书。而他许多罪名又不肯认,只怕还要请苦主去牢里与他对质才是。”

这便是金英会做人之处了。

说的是冠冕堂皇,实则潜台词每位朝臣都明白: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时候到啦,有什么私人恩怨想要解决下的

,抓紧这个机会快上。

论起来朝上跟这两位没有私仇的,基本上就是将来要去陪着两人坐牢的。

稍微正经一点的人,与王振之流至少都有一个‘受辱之仇’。

只见王直老尚书人如其名,一脸正直地赞同:“金督主想的很周到啊,有些罪名不与上状者对峙,只怕难以水落石出。”

不说别人,去牢里参观王振和马顺,他老人家也很感兴趣啊!

随着郕王点头允准此事,朝臣们觉得这茶点似乎更甜了,无逸殿简直变成了一场温馨甜美的茶话会。

于谦在旁问了一句:“私刑残害刘公之事,马顺可认了吗?”

提到刘球,氛围便肃穆多了。

确实,为刘球平反的事儿应当放在最头里,早些定下来才是。

金英忙道:“认了的。”说着从袖中取出公文,拿了最上面那两份呈递给郕王。

一份是昨日刘球之子刘钺连夜写就的上讼父冤书。

一份是马顺认罪画押的状子。

是张历经了六年,却依旧血气森然的讼书。

朱祁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便提朱笔,先以无罪为刘球平反,后追赠其为翰林学士。

又令在场诸公为刘球定个追封谥号。

几位尚书很快就定了下来:忠愍。

忠字不必再说,而愍,为国逢难曰愍。

这二字,实配刘公。

邝埜在旁感叹道:“其实当年刘公遇害所上的奏疏,就曾上谏朝廷整备京边官军,更提了许多诸如广屯田公盐法,多武选广求良将等良策。可惜……”

若早六年就整饬边境,也不至于九边如此摇摇欲坠。

不过换句话说,若不是三月前皇帝忽然病了,王振又抄经去了,兵部事交给了于谦缝补了三个月——现在九边可能就不是摇摇欲坠,而是直接被打穿了。

总之事已至此,追叹过去已无益处。

只能着眼来日。

该重罚以儆效尤的罚了,该加赏追赐恩荣的业已分明。

此番瓦剌来势汹汹,必不肯轻易退去。

这世上向来刀锋比讲理管用:对瓦剌来说,要能凭实力直接抢到的,凭什么要乖巧屈辱的跟大明正常贸易牛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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